【建始地名掌故120】猪耳河的传说

猪耳河是官店镇的一个居民点,位于官店镇西南部,距官店镇镇人民政府驻地官店口20千米,东接干溪坪,南邻黄花坪,西连大桩坪,北靠后坪村。这猪耳河是一个古地名,谁也说不清它有了多长时间的历史了。但正是因为这个居民点,这个村也叫做猪耳河村,虽然村民委员会并没有驻在这个居民点。

猪耳河居民点得名是因为该地的一条河流—猪耳河。猪耳河发源于官店镇枇杷埫村海拔1600米的麂林子,由西向东流经大庄坪村、又流过猪耳河村,后汇入建始县与巴东县的界河支锁河,汇入清江,全长12.3千米。

十多公里长的一条河流,自西向东,沿途流经了不少地方,且各有地名,为何却以“猪耳河”命名?在当地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。

猪耳河所在地,是一个山间埫地,河流纵贯其间,河流两岸山坡上是一级级顺山环绕的梯田。河流绕过一段山麓后,在河岸边有一块巨石,这块巨石不知是如何形成的,真正是鬼斧神工,是造化之杰作。巨大的石盘底座,底座中央突兀而起一石柱,石柱与底座为一个整体;这还不是最奇特的,最奇特的是高高耸峙的石柱,活脱脱就是一个身穿铠甲的大将军,因此,当地人都称此石为“将军石”。

将军石雄踞河岸边,威风凛凛,让人望而生畏。然而美中不足的是,石柱的上部即将军头部的位置,又凸起了两块巨石,这两块巨石下宽上窄,顶部尖圆,活似一对猪耳朵。就因为这一对猪耳朵,威风凛凛的将军石显出了几分滑稽相。有的人就开玩笑说,这位将军莫不是天蓬元帅,不知他又犯了什么错误,被罚站在这里,可惜这里没有高老庄。因此也有人称这块巨石为“元帅石”。

正因为将军石上有一对形似猪耳朵的巨石,贫困的乡民就对着这巨石祭拜,但并不是祭拜的大将军,不是祈求大将军保一方平安,而是祭拜这一对猪耳朵,祈求猪耳朵保佑乡民,种地得丰收,养猪大又肥。也不知最早是谁去祭拜的,但凡事只要开了一个头,后面就会都这样照着去做,到河边祭拜这一对猪耳朵的乡民越来越多。四时八节烧香祭拜,冬至腊月杀猪后,还要端着煮熟的猪头或者是猪耳来祭拜。

多年的香火供奉,那形似猪耳的巨石居然慢慢有了灵性,一次,一个去祭拜的乡民居然看见猪耳在轻轻的扇动,好像是猪耳石在表达自己对祭品的满意。这个乡民把自己的所见告诉了其他乡民,大家都非常惊奇,到河边祭拜更勤了。说也奇怪,慢慢的,乡民种地碰上好年景的时候也多了,包谷、黄豆、洋芋收的多了,吃不完,还有富裕的粮食喂猪,与只喂草的猪相比,猪儿是又大又肥。乡民的房梁上挂着大坨大坨的包谷,火坑屋板壁上挂着大块大块的腊肉,有粮有肉,日子过得舒心多了,乡民家境也越来越好,有的甚至是当地较富裕的人户了。

好年景多了,乡民也认为这是猪耳石在保佑自己,其实乡民的富裕与乡民的勤劳是分不开的,但有了灵性的猪耳石却认为这全都是自己的功劳,一年又一年,心安理得地享用着乡民的供奉。

新的一年又开始了,乡民播种,薅草,淋粪,在田间辛勤劳作。看着一路路绿得发黑的洋芋苗,看着一行行粗壮的包谷苗,乡民乐得合不拢嘴,都说看来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。可天有不测风云,正当洋芋苗开花、包谷苗拔节的时候,连着几天狂风暴雨,暴雨之后,又是连续半个月的连阴雨,地里的洋芋烂了,刚拔节的包谷苗被风吹倒,扶也扶不起来。连阴雨结束,乡民蹲在地头,看着几乎绝收的一片狼藉的土地,好多乡民掉下了眼泪。季节已过,乡民只好翻耕土地,种一点荞子、芒豆和秋玉米,好多少有点收成。

到了年底的祭拜时节,有的乡民就不愿去祭拜猪耳石了,认为今年这么大的灾,猪耳石一点作用都没起。有的乡民还是去祭拜了,但却拿不出往年那样的祭品。猪耳石虽有不满,但想到今年的灾情,也就忍了下来,没有计较。

接下来几年,年成有好有坏,没去祭拜猪耳石的乡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;而去祭拜的乡民却认为:我祭拜了还是会遇上不好的年景,他们没祭拜的遇上好年景照样得丰收,看来,这猪耳石也并没有什么大神通。慢慢地,去祭拜猪耳石的乡民越来越少了,后来,干脆就没有人去了。无人去祭拜猪耳石,年成好的照样好,且连着几年的风调雨顺,乡民粮食装满仓,火坑屋板壁上又挂满了腊肉,就真的没有人记得去祭拜这猪耳石了。

再说那有了灵性的猪耳石,享受惯了乡民的祭品,在祭拜的乡民少了,祭品也少了的情况下,已经心生不满;现在见一年到头,没有一个乡民来祭拜,真正发怒了。它想:“老虎不发威,你们就把它当成病猫了;我不显点灵,你们就真的以为我只是一个摆设了。我一定要让你们吃点苦头,知道知道我的厉害。”

就在转年夏季的一天,电闪雷鸣,狂风暴雨,如注大雨从下午一直下到了晚上,猪耳河的水位猛然上涨了好多,心中担忧的乡民,冒雨来到河边查看水位。猪耳石一见,觉得机会来了,它在风雨中将自己摇了摇,猪耳朵上竟然伸出了一只手,尖圆的猪耳尖上竟然也张开了一张嘴。只见这猪嘴急速翕动,似在念咒语,然后猪手一使劲,身后山崖边的一块巨石居然随它的心意呼啸而下,正正地堵在了河道中间。河道被堵,河水汹涌地又涨高了,河岸边的乡民大吃一惊,忙不迭地向高处跑。那巨石落下的声音震耳欲聋,就连离河岸老远的高地上,睡在家中的乡民都被惊醒了,乡民以为是地动了,纷纷披衣跑出家门。猪耳石见乡民出来的多了,就突然张嘴哈哈大笑,大声说:“你们想看到你们的房屋、田地被淹没吗?如果想河中的这块巨石让道,那就快快跪下给我猪耳石磕头吧!”乡民这才恍然大悟,这是猪耳石显灵了,不敢耽搁,乡民就淋着暴雨,跪在泥泞中,冲着猪耳石的方向连连磕头,并说:“请大仙饶恕我们吧!请大仙饶恕我们吧!我们晓得错了,我们错了。我们以后一定按时祭拜大仙您儿家!”

猪耳石见乡民害怕了,再说,它也没想伤害乡民性命,于是,手一挥,巨石就移到了河岸上,河水一下子就如泄闸之水,汹涌向下流,水位顿时就下降了。

第二天,雨过天晴,乡民聚在一起,说起头天晚上的奇事,都在想是不是真的,是不是做的一个梦。有一个乡民说,到河边看看不就知道了。大家一起往坡下走,走到河边,见河岸上凭空多出来了一块巨石,这才知道真的是猪耳石显灵了。大家就在河岸上,冲着猪耳石跪下来,又磕了几个头,这才离去。

从此以后,乡民又恢复了祭拜猪耳石的习俗,无论年成好坏,四时八节到河边烧香祭拜猪耳石,冬至腊月杀猪后,还是端着煮熟的猪头或者是猪耳来祭拜这块猪耳石。不再是祈求风调雨顺,而是希望猪耳石安安静静,不再动心眼,使乱子,让乡民能够过安生日子。

后来乡民干脆给这条小河取名“猪耳河”,将小河边自己居住的这个小村子,也称为“猪耳河”。

说来也怪,猪耳石显了一次灵之后,再也没有显灵了。据说,是因为猪耳石的这一次显灵,触犯了天条,受到天帝的处罚,猪耳石的灵力被强制去除了。说来也怪,去掉了灵力的猪耳石,慢慢的,人们再怎么看,也不觉得像猪耳了;而那像将军的巨石,左看右看,也看不出人形,与周围的普通岩石也没有什么不同了。所以,现在你去猪耳河,虽然村民会指着一处岩石说那就是猪耳石,但你无论如何发挥想象力,也看不出出猪耳朵的形状。

猪耳石不再是猪耳石,唯有那猪耳河,在这里经年累月地流淌着;唯有那“猪耳河”传说,在这里一代一代流传;唯有那“猪耳河”的地名,在这里一代又一代的沿用下去。

(资料搜集:黄光举  汪才轩    故事撰写:邱晓平)(编辑李小蝶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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