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精坝,是官店镇鱼精坝村村民委员会驻地。东临中岭村,南接胡家湾,西北均与双龙潭接壤。此地四面环山,是一个山间坪坝,坪坝中央有一口深水塘,四季不涸,深不可测,周围的青山绿树倒映其中,显得幽静而深邃,为该地增加了格外的神秘感。
相传,这塘中有一条金色的鲤鱼,经过上千年的修炼,已经成仙。每当晨曦初露或夕阳西下时,这鲤鱼就化作一个美丽的少女,身着鱼甲形艳服,坐在水潭旁边的杨柳树下,听着树上婉啭的鸟鸣,望着远处的莽莽青山,欣赏着人间大自然的美。那一头青丝,在朝阳或夕辉的照耀下,倒映水中,随着暗绿色的粼粼波光轻轻摇摆,真是活脱脱的一幅“靓女赏景图”。这鲤鱼姑娘,真想就这样安适自在地生活下去。然而,也不知怎么的,这里出了一个美丽的鲤鱼姑娘一事,竟被这山下伍家河河神的幺儿子知道了。
这伍家河河神的幺儿子,可非良善之辈,他虽生长在河神府邸,却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。文不能提笔、武不能使枪,不仅好吃好喝,尤其酷好女色。他听说就在自己所住的伍家河北岸的山间平坝中,出了一个绝色美女,哪里还忍耐得住,立即就想占为己有。虽然天刚刚亮,他却迫不急待地来到鲤鱼姑娘所住的深水潭边,恰好鲤鱼姑娘正坐在水潭旁边的杨柳树下,沐浴着晨曦的朝晖,欣赏着晨光下大自然的美景。她那怡然的姿态、如花的笑面、披散的长发、阵阵少女独特的幽香,使他如痴如醉。他不管三七二十一,就向鲤鱼姑娘扑去。真是无巧不成书,正在这危急时刻,忽然随着一声断喝,一支利箭“噗”的一声,正中他的腿上。他也顾不得腿痛,即慌忙逃去。这时,被吓得惊惶失措的鲤鱼姑娘才回过神来。她看见一个手持长弓、身背箭袋的英俊小伙子正站在不远处。她连忙站起身来,深深地向那小伙子鞠了一躬,说道:“多谢相救!不知恩公是哪里人?缘何到此?”
原来,这小伙子是一个出色的猎人,就住在这平坝边的山麓下,名叫陈健。他用的硬弓,别人拉不动;他一天走的路,别人要走十天。虎豹豺狼见了他,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。因此,每次出猎,他都是满载而归。他所得猎物,兽肉除自己食用外,还赠送给乡亲们;兽皮则拿到集市上换粮食和食盐。今天他又上山打猎,恰巧救了鲤鱼姑娘。也是两人有缘,合当如此相见。自此,彼此心中都有了对方。陈健每次上山打猎,都要来看一看鲤鱼姑娘,把山上最美最香的野花,采给她;把山上最好最时鲜的野果,摘给她。鲤鱼姑娘也是“女为知己者容”,每天早早起床,梳洗打扮,在潭边的柳树下,翘首盼望着陈健的到来。
当鲤鱼姑娘知道了陈健单身一人,住在坝边山麓下的村庄后,有一天,陈健出门打猎去了,她就专程去到那小村庄。隔老远,小村庄就出现在眼前。只见农家的竹蓠茅舍,星星点点的分布在山脚下。早起的乡民,有的扛着锄头往地里走,有的正打扫着院子,有的吆喝着牛羊到山上放牧。几声声鸡啼、几声声狗吠、几缕缕袅袅的炊烟、屋旁老树上喳喳的鸟鸣,使静谧的山村顿时充满了生气。这一幅清晨山乡天然画图,真令她陶醉,令她向往,一种“只羡人间不羡仙”的思绪便油然而生。
她来到陈健的家门前,三间茅屋显得有些简陋,然而,屋旁的修竹,随着晨风发出习习的声响;场坝边樟树上的喜鹊,喳喳地叫个不停;园子里的蔬菜,叶尖的露珠晶莹剔透、随风轻摇,似乎都在向她致以热情地欢迎。她好像有一种久违的感觉,只觉得亲切,觉得欣喜。
大门上的铜锁,闪着幽幽的青光,她用手一指,那锁就自动的开了。她走进屋去,俨然是家里的主妇,拿起扫帚,把里里外外打扫得整整洁洁;拿起陈健换下的衣服,洗刷得干干净净;估摸着陈健快要回来,又燃起灶火,舀出坛子里的米、,取下挂在梁上的兽肉,淘洗从园子里采摘的蔬菜,做好热腾腾、香喷喷的饭菜,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,然后才锁上门,欣然地离去。
不一会儿,陈健回来了,他打开门锁,走进屋里,一股芳香扑面而来,只见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。他深感诧异:“这是怎么回事,是谁给我做的呢?”他肚子正饿得“咕咕”直叫,心想,还是先吃饱肚子再说吧。吃完饭,又发现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,洗晒过的衣服折叠得整整齐齐。陈健想:“我这单门独户,有谁来帮忙?是神仙,还是精怪?啊!他忽然想到,一定是那锂鱼姑娘!是她,肯定是她!”这一夜,他翻来覆去破天荒地没有睡着,鲤鱼姑娘的倩影,就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。
第二天天一亮,陈健就去找鲤鱼姑娘,隔老远就看见她坐在潭边的柳树下,手拿琉璃梳,正在对着清亮的潭水梳理着乌云般的长发。她微微地偏着头,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,似乎沉浸在美好的记忆里。陈健轻手轻脚地来到鲤鱼姑娘身旁,说道:“多谢姑娘帮我做饭。”鲤鱼姑娘红着脸说:“你是救我的恩人,难道我为你做点事不应该吗?”
从此以后,鲤鱼姑娘就天天去给陈健料理家务,时不时还从深潭水府中,带去甲鱼、螃蟹、虾米,配上陈健所猎的野味山珍,做上一席水陆齐备的佳肴。两人的挚爱与日俱增,真是“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”。为此,没过多久,鲤鱼姑娘就毅然冲破仙凡界限,和陈健成了亲。白天,陈健上山打猎,鲤鱼姑娘在家料理家务;晚上,两人坐在火塘边,陈健讲述上山打猎的趣事,鲤鱼姑娘就着油亮子(土家语,即将油松木块点燃用以照明)纳着千层底的鞋底。小两口如胶似漆、恩恩爱爱,惹得乡亲们无不夸赞他们这一对小夫妻。
从此,陈健和鲤鱼姑娘,就在这小村庄里过着甜蜜恬适的日子。他们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生儿育女,逐渐发展,后来竟成为这里的名门大户。由于这地方是一个山间平坝,这鲤鱼姑娘又是由鲤鱼变的,加上这里的人们,有将神仙鬼怪统称为“精”的习惯,为此,人们就把这个地方叫做“鱼精坝”。
如今,这坝里的深水潭,依然幽静而深邃;鲤鱼姑娘和陈健的故事,也流传至今;农家的茅房,已变成青堂瓦舍。这里已随着新农村的建设,变成了真正的、鲤鱼姑娘向往的人间乐园。
(资料来源:余耀先《建始地名趣谈》手稿 故事撰写:戴凤庭)(编辑李小蝶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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