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建始地名掌故71】牛角水轶闻

红岩寺镇蒿坝坪村五组,有个小地名叫牛角水的地方,该地其所以叫牛角水,是因为这里有一眼水井叫牛角水,地名因水井而得名。而关于这眼井的形成,有着一个十分动人的传说。

相传很久很久以前,这里住着一户姓杨的人家,家里也算殷实。这杨家的儿子娶了附近富户姚家的女儿为妻,姚家不仅为女儿置办了箱笼被褥全套嫁妆,还陪送了一头母牛。

谁知杨家的公公谢世以后,杨家的儿子竟不务正业,不仅把一个殷实的家当几将败尽,而且还因欠下赌债被人打残致死,家里只遗下年迈的母亲和身怀六甲的妻子。可喜的是不久后妻子生下一个儿子,总算有人延续香火了。

俗话说: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。谁也没有想到孩子还只有半岁,其母就一病不起。母亲知道自己不行了,她想给儿子留下点什么,但嫁妆早被丈夫败光,只剩下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只金镯子了。然而金镯子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谁保管呢?婆婆年老糊涂,孩子实在太小。正在这时,她忽然听见娘家陪送给她的那头母牛哞哞的叫声。她想:我就把镯子套在牛角上吧,如果我儿命里应该得到这镯子,他长大后一定会发现的,如果不应该得到这东西,那也就随他去吧。想到这里,她就去到母牛身边,流着眼泪摸着牛头说:“牛啊,我只有这点值钱的东西了,你是和我一起从娘家来的,你就是我的亲人了,我把它交给你,你等我儿长大后再交给他吧。”说着她就从手腕上取下金镯子套在了牛角上,然后,又去灶台上刮了一点锅灰,拌了一点洞油,涂在金镯子上,不仔细看,还真难看见牛角上套有金镯子。那牛也似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只是轻轻地点着头,眼神悲戚地望着女主人。不久孩子的母亲就撒手而去了,半岁的孩子就全靠年迈的奶奶照顾。

老奶奶年事已高,自身都难得自理,小孩也就有一顿无一顿,只能在饥寒交迫中挣扎。也是无娘的孩子天照应,一天,这孩子爬呀爬,竟爬到牛圈里去了。那牛也奇怪,它不仅不伤害小孩,眼里竟露出脉脉的温情,还伸出舌头轻舔小孩的光屁股,又用脚把小孩轻轻地揽到它的身边。这孩子顿时感到了牛身上的温暖,就不自觉地紧紧靠在牛的腹部,脸部正好触到母牛的乳房。小孩长期处在饥饿之中,触到母牛的乳房后,就情不自禁地叼住乳头吮吸起来。也是这孩子命不该绝,母牛的奶水竟被他吸了出来。从此这孩子就常常爬到母牛身边去吮吸牛乳,一直到两岁多了,在奶奶的好说歹说下,才不再吃牛奶了,但他对这头牛却比对奶奶还亲,这牛对小孩也是格外亲热。这事当地的人都知道,都说这牛和这小孩是今世有缘,人们就给这小孩取了一个“牛生”的名字,意为是牛给了他生命。后来这孩子发迹了,也许是饮水思源的缘故,仍然还是用的这个名字。

说来也巧,这牛生是靠吃牛的奶长大的,竟比同龄的孩子格外长得壮、长得高,而且很有劲、很少生病。四五岁时就懂得每天早上把牛牵到山坡上,让牛能够吃到有露水的嫩草,每天下午又把牛牵到河边去饮水、洗澡。七八岁时,还每天割一小捆嫩草背回家,好让牛晚上吃,免得牛挨饿。

俗话说:穷人的孩子早当家。奶奶死时,牛生还只有十四、五岁,他乞邻求亲把奶奶葬后,就独自一人持家过日子。他每天下地干活,春种秋收,虽然很辛苦,日子也勉强过得去。但他从不忘记把牛带在身边,让牛吃上鲜嫩的草,喝上洁净的水。而且他宁愿自己一锄一锄地挖地,也不肯用牛去拉犁耕地,遇到什么高兴的或烦心的事,他也只对他的牛悄悄地倾诉。不知不觉,牛生已是十八、九岁的小伙子了。这时,那牛也显出老来,每次随牛生出去,稍微爬一点坡,就十分吃力。小伙子就每天把草割回家、把水挑回家,让牛在家里吃草、喝水,热天还给它淋水洗澡。这看起来是很平常的事,然而这地方缺水,要到两三里外的灌淌才有水挑,天长日久却也是十分辛苦的。

牛生家住的地方,山体的母岩当地人称之谓“红砂”,其实地质学上不是红砂,而是紫色页岩。这种页岩比较松散,其缝隙中常常可见有极少的水溢出来,但很难形成水流,因此始终未能被人们利用起来。

有一天,牛生下地干活去了,老牛从垫着玉米桔杆的地上爬起来,慢慢走到屋旁的山边。也不知它要干什么,总是在山边的岩墩前踱来踱去。过了好一会儿,它才似乎满意的找到了一处有水溢出的湿漉漉的缝隙,又向后退了几步,才用套着金镯子的那支牛角向缝隙触去,竟然把整支牛角全部插进了岩缝,然后它就把头狠劲地向下一扭,只听得咔嚓一声,牛角竟硬生生的从头上被扭了下来,老牛也随之瘫倒在地上。由于流血不止,待牛生回家,发现老牛已死去多时了。

牛生哀痛不已,他把母牛象安葬亲人一样安葬在屋旁的山岗上,然后又到屋旁的岩缝里去寻取牛角。他生怕把牛角弄坏,好不容易才把牛角取出来。牛角刚一取出,随之就有一股泉水从里面流出来,而且又清又凉,源源不断。牛生高兴极了,就在下面砌了一眼井,让周围附近的乡邻都来取水。从此,人们就将这眼井叫作“牛角水”,这地方也就因井而名,亦被称为“牛角水”了。

牛生想到老牛的恩情,决定把牛角供在家里作纪念,就去擦洗牛角,不想竟意外发现了套在牛角上的金镯子。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这金镯子竟是他母亲临死前留给他的遗物,然而他也知道,这东西绝非别人家的,这牛就一直在自己家里养着,这金镯子也一定是自己家里的人套上去的,否则怎么还会用油灰掩盖起来呢?

后来,牛生将这金镯子典当作了本钱,从小生意做起,由于他为人地道,讲诚信、讲良心,竟做成了大生意,成为当地数得上的富户。他的子孙也继承家风,世代繁衍,使杨家成了当地的旺族。

那牛角水至今还在,尽管当地早就用上了自来水,但很多老人仍然不时去取水饮用。他们说,那水比自来水好喝得多,喝了生水肚子也不疼。(资料搜集:向吉凡 黄继波 张绍国   故事撰写:戴凤庭)(编辑黎采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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