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讯员刘慎勇
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书信是人们最常用的通讯方式。唐朝诗人杜甫写有千古传诵的名句“烽火连三月,家书抵万金”,意思是在常年征战的时代,能够收到一封亲人的来信要比得到万千金子更珍贵。写出了消息隔绝久盼音讯不至时的迫切心情。通过书信,人们或报平安,或交流友情,或传递爱意。
暑假里我整理书柜时,发现几摞信件躺在角落里,已经尘封多年,我几乎把它们遗忘了。这些信件,白色封皮已泛黄,当时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不少趣味和期待,现在再翻看,仍能感受到当年读信时的温暖。而父母那时给我的信我至今还珍藏着,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从信封中抽出发黄的信纸,总会感觉那些逝去的生活倏然回到我的面前,十年寒窗苦读和参加工作后写信和读信的日子一下子浮现在眼前。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,我在建始师范读书,由于家里交通不便,也没有电话,写信和读信便成了我最开心的事。“见字如见面”,盼邮员来的那种急迫心情可想而知。邮递员隔三差五就会给我送来父母亲的来信,我迫不及待撕开信封,找一个僻静的角落,认真地读起来。看完后便写回信,带给我的是另一种欢乐。我选一个安静的地方,正襟危坐,摊开信纸,工工整整地开始写信。现在我认定,正是这些特定环境中写出的书信和文字,使我最先学会如何用笔倾吐我的真情实感。
从师范学校毕业,我被分到一个离家很远的偏僻的山村小学,整个学校只有12个教师,而且大部分都是本村的民办教师。每天放学后,他们就都回自己的家了,偌大的校园,就留下我们几个年轻教师。没有亲人,没有朋友,那时的通信手段也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,电话只有乡政府才有,更别说时尚的手机了。而我刚刚走出校门,每月工资70多元,漫漫的长夜,我该怎么度过呢?百般无聊和无奈之下,我拿起了手中的笔,开始向当地报刊杂志写一些小通讯和散文,然后用信封封好,投进邮局深绿色的邮筒里。接着就有了沉甸甸的希望,也时常就有“豆腐块”出现在报刊上。编辑老师也经常给我来信指点,他们或与我交流生活的感受,或中肯地指出我作品中的不足之处,告知我哪篇作品决定采用,虽只寥寥数语但是带给一个乡村老师的鼓舞是巨大的。读着这些信,我觉得我一点不孤独,整整一个星期都会有好心情。就这样,一周复一周,书信总使我生活在新的期待和希望之中,让我度过了那些艰苦而又寂寞的日子。
20世纪九十年代初期,家庭安装固定电话还是个新鲜事儿。由于初装费昂贵,那时,安装电话的家庭屈指可数,人们也没有什么隐私的概念,谁家安了电话,都会被印在电信部门当年出版的通讯录上。当年,一本电信通讯录年鉴,就可以查到所有安装电话的单位和家庭。那时候虽然已经有了大哥大,可是价格很贵,人们的工资水平比较低,普通人家很少有能买得起的。
进入新世纪,QQ的出现开启了网络通讯的新天地,人们通过QQ联系同学、亲友,认识网友。21世纪,手机出现了,价格优惠,加上便于携带,很快便取代了“大哥大”,成为百姓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通讯工具,前几年,三星、苹果手机一度成为国人的首选机型,但是近几年来,国产手机品牌如华为、小米、OPPO、vivo等手机性能稳定,外观小巧,深受广大消费者的青睐。在大街上,随处可见“低头一族”。人们用智能手机玩游戏、刷微博、聊微信,任意切换文字、语音和视频通讯。
“世界越来越小了!”从书信、固定电话、大哥大,到智能手机,改革开放40年来,各行各业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,人们的通讯方式也是日新月异。现在,通过智能手机不仅可以随时随地进行通讯,还能实现移动办公、打车、发送图片、抢发红包、购物娱乐、转账等多项功能。
如今,我不再用钢笔写信了,也不需要跑很多的路程去邮局寄信了。没有了等待来信久不至的懊恼与焦虑,也没有了从投递员手中接过远方来信的心跳,更不用去体会古人 “家书抵万金”的沉重。然而,我内心里却一直固执地想要回到那个书信的年代。怀念书信,怀念那翰墨书香在心中萦绕的岁月。(编辑樊淑贞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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