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宋传轩
5月20日,我有幸跟随“人类起源地,和美金建始”文旅笔会的作家们又一次游览建始的著名风景黄鹤桥。我们一行在红岩寺安联农庄吃过早餐后,驱车直奔黄鹤桥,到达景区时大约已是上午10点钟左右了。下车后略作休整,我们以黄鹤桥主峰为背景,拍了一张全体合影照。
天气尚好,时而阳光明媚,时而云雾升腾。入夏了,“东边日头西边雨”的情景是时有出现的。随行的建始县文联负责人招呼大家,依次乘坐电动缆车,向西朝顶峰而去。那里算是看黄鹤桥风景的最高处,几乎可以一览无余,尽收眼底。一部缆车只能乘坐两人,《长江丛刊》执行总编辑郑建荣女士邀我与她同坐一部缆车。我猜想,她是看我身材瘦小、体轻,与我同坐一车更有安全感。我们的缆车徐徐上升,时而有回程的缆车从我们身边掠过,郑女士总是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,挥手致意;而我却有些木然,无动于衷。郑女士的热情举动,不由得让我心生感慨:在人生旅途中,陌生人相遇,主动打一声招呼,给一个微笑,无疑是人的一种美德;由此也能看出一个人的素养和风貌,是应该我们学习和赞美的。
在顶峰背后的一小块平地里,这里是缆车的终点。下了缆车,我们沿着光怪陆离的岩石间的石台阶,在森森古木的掩映下,曲曲弯弯地继续向峰顶徒步攀登。来自北京的《中国作家》编辑部主任、作家方文老师夫妇,湖北省作家协会原副主席、《芳草潮》主编刘益善老师,他们都是年近六旬的人了,依然精神矍铄,拄一根竹杖,策杖而行。看来,他们都是乐于山水之间的人。是的,畅游山水,自古是文人们的嗜好,所谓行万里路,读万卷书是也。其实,行走也是一种阅读,即阅世读人;而且这种阅读更直接、更生动、更广泛、更能启迪人的心智。
来到山顶,天又阴沉沉的了,有山雨欲来之兆。俯瞰脚下的清江峡谷,浓浓的云雾游移在清江两岸,如带的清江、如画的田园农舍,若隐若现;眨眼间浓雾从谷底涌起,匆匆地上升,时而在奇峰异石间环绕,时而在山腰盘旋,时而漫上山顶,如梦如幻,石峰绝壁都在虚无缥缈间。
我们离开顶峰,向一处窄窄石缝走去,石缝中是一条人工开凿的石阶栈道。栈道很陡,几乎是呈90度向悬崖绝壁下延伸。这里原来是没有路的,就是一面悬崖峭壁。十多年前,我与另外两位摄影人应县旅游局之请,来这里探察、拍摄开发黄鹤桥旅游立项资料,听当地的向导讲,过去,有极少数体健胆大的村民,为走近道,可以攀岩从这里上花果坪,但据说也有葬身谷底的。
走到栈道的中段,上空云雾密布,雨开始打点了,疏疏落落,伴随着云雾在峡谷内飘洒;风景也开始变化,一切都在迷迷朦朦中,雨中的黄鹤桥别有一种美感:放眼四顾,好似有一匹巨大的薄纱,轻轻地披在一位少女身上,朦胧飘逸,若即若离,令人销魂,令人神往。
我们顺着栈道进入一条深谷。深谷长不过百余米,宽不过三二十米,但其景致却很奇特,很美。深谷两边是怪异的石壁,高有数十丈,有鬼斧神工之妙;抬头仰望,石壁有即将合拢之感,形成一条呈不规则曲线的一线天。更为奇特的是,在深谷中段的一个豁口外,突兀起一座金字塔式的石峰,如一把雪亮的宝剑直刺青天。不远处树立的一块石板上,就写着“掷剑峰”三个大字。深谷的出口外,还有一座类似的石峰。如此奇景,可以算是黄鹤桥风光观止也!
雨还是淅淅沥沥,漫不经心地飘着,似有似无;只是路有些湿滑,使人不得不放慢脚步,偶尔驻足,环顾一下周围的风景。穿过一段开阔地带,又进入一道狭窄又阴暗的岩缝,穿过岩缝,前面又豁然开朗,隐隐传来歌、乐之声。走近一看,在峡谷深处坐落一栋仿古建筑,二楼上正在为游客表演当地的民间歌舞。楼外一侧面临悬崖,视野开阔,可以较近距离的俯瞰清江及两岸的风光,景阳新集镇和清江大桥都在视线中。我们一行在这里稍作休息,随意地观赏周围的风景。不料,霎那间雨势突然加大,密集的雨点打在周围的树林里、房檐上,发出沙沙沙的声响。我们大多未带雨具,于是一部分人纷纷冒雨向前路奔去,想尽早回到我们的出发地。前面的路都是上坡,而且穿行在古木森森的林间,一个个跑得气喘吁吁,心跳加速。途中还要经过一座仿古风雨桥。桥架在一道峡谷上,其名“黄鹤桥”,桥名可能是根据景区名“黄鹤桥”而命名的。桥长二三十米、宽两三米,两边有靠背座椅,可以容纳数十游人避雨或小憩,也是景区的一道风景。
不一会儿,大多数人陆续到达这里,一边避雨,一边欣赏周围的奇峰异岭。站在桥上向西回望,黄鹤桥主峰拔地而起,雄峙于群峰之中;峰顶尖利,向西倾斜,当地人又称鹰嘴岩。雨中的鹰嘴岩显得格外清润、苍翠,好似一尊巨型碧玉雕塑。桥的另一边,近处是奇峰怪石,幽深的山谷,在濛濛细雨中,苍翠欲滴,绿意盎然。远处是一轮一轮的百丈绝壁,垂直排列,犹如一排白玉制作的巨大屏风,让人生出无穷遐想。
大约过了半个时辰,雨还是不紧不慢地下着。这里离我们回到出发点的一处野外电梯并不远,不过二百米左右。但要穿过一片丛林,路两边怪石嶙峋,而且是微微的上坡。这座电梯挂在一面绝壁上,近百米高,顶部建有一个亭子,从远处望去就是一个风景点。我们趁雨稍小一点的时候,一个个冲出风雨桥,抱着头,借着树木枝叶的遮盖,一路小跑奔向电梯,就这样,我们先后回到了出发点。
当我回到出发点时,再回首向清江峡谷望去,深邃空濛的峡谷里,一片白雾快速地翻卷、游移,忽上忽下,忽进忽退,怱明怱暗,把山河妆点成一幅具有动感的水墨山水画。我举起相机,连连按动快门,似乎仍不能尽兴。触景生情,我斗胆把苏东坡写西湖的诗“化”过来,借以描写此时此地的美景:翠岭清流晴方好,山色空濛雨亦奇,若把“黄鹤”比西子,浓妆淡抹总相宜。(编辑蔡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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